·论著·
院前急救是指对遭受各种危及生命的急症、创伤、中毒、灾害事故的伤病员在到达医院之前进行的紧急医疗救护,包括现场紧急处理和监护转运至医院的整个过程[1]。与成人相比,未成年人急症在总急症中虽然占比不高,但常表现为起病急、变化快、可预见性差、病情凶险和风险高等特点,各类未成年人院前急症特别是意外伤害已日益成为危害未成年人健康的主要原因。在全球范围,伤害是导致未成年人死亡的第一顺位,据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WHO)报告,全球每年约95万18岁以下未成年人死于伤害和暴力,数以千万计受伤未成年人留下残疾[2]。未成年人伤害已成为世界性公共健康的一个重要问题。作为世界上较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每年估计有超过5万名未成年人因非故意伤害死亡,非故意伤害目前已经成为国内14岁以下未成年人死亡的首要因素[3]。
未成年人意外伤害可防可控[4],未成年人急症的预防和控制是一项系统工程,流行病学研究是其基础工作。本研究通过对 2016—2021年烟台市3~17岁未成年人院前急症患者信息进行回顾分析,了解未成年人院前急症患者的年龄、性别分布及病种构成、死因构成等特点,以期总结规律并能引起社会各界的重视,为开展健康宣教、采取预防控制措施、进一步完善学校等公共场所急救设备配置、强化公众急救技能培训等提供依据。
本研究数据来源于烟台市120急救指挥中心院前急救电子病历系统。该系统包含烟台市所有院前急救病例信息,其中急症发生时间、地点等信息与120呼救系统自动关联并记录,患者诊疗信息由出诊医生填报完成。该中心有专门科室和人员对各医院电子病历进行质控,确保填报信息的及时准确。
通过查询2016年1月1日—2021年12月31日院前急救病例资料,筛选3~17岁未成年人全部患者的病情记录,设计统一的Excel表格,内容主要包括患者性别、年龄、时间、地点及现场类型、急症病种、死亡原因等资料,进行回顾性统计分析。
按照国际疾病分类第10次修订本(ICD-10) 结合WHO出版的《伤害监测指南》,将未成年人院前急症病种分为意外伤害和疾病两大类,其中意外伤害包括交通伤、跌落伤、锐器伤、碰击伤、砸伤、烧烫伤、挤压伤、爆炸伤、咬伤、异物伤、触电、环境因素引起的伤害、中毒、溺水等14种[5]; 疾病分为呼吸系统急症、神经系统急症、心血管急症、消化系统急症等类型。病情判断分为危、急、一般、死亡4级,危:指患者生命体征不平稳或直接威胁患者生命,需立即抢救;急:指急性病、慢性病急性发作、急性中毒和意外损伤等,需立即明确诊断和治疗;一般:指危、急情况以外的其他情况;死亡:指呼吸心跳停止、瞳孔散大、各种反射消失,采取积极的急救措施,机体不能复活[6]。
依据世界卫生组织及中国对未成年患者年龄分期,结合烟台儿童通常6周岁上一年级以及五四制义务教育(小学5年,初中4年)的特点,将未成年患者分为四组:3~5岁为学前组,6~10岁为小学组;11~14岁为初中组;15~17岁为高中组;以烟台市教育局提供的历年各区市、各年级男女学生数为分母计算各年龄组院前急症发生率和死亡率。
计数资料统计描述采用率和构成比,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或Fisher确切概率法,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数据分析采用SPSS 26.0软件。
2016—2021年烟台3~17岁未成年人院前急症共22 330人,其中男性13 410人、女性8 920人,男女比为1.5∶1。院前急症发生率、发生例数总体呈上升趋势,男女趋势相同,且男性发生率、死亡率均高于女性。其中2016—2019年,男、女院前急症发生率增长幅度分别为19.6%和19.3%,但2020年出现下降,男女下降幅度分别为12.8%和15.0%。死亡率男性呈现先下降后上升、女性呈先上升后下降再上升的特点。各年度发生数及发生率的性别构成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从各学龄段看,高中组、学前组发生率高于小学及初中组,6年间呈整体上升趋势,但学前组、小学组、初中组在2020年均出现下降。从地区看,龙口市、开发区的历年发生率均在500/10万以上;福山区从2016年453.4/10万增长至2021年的719.9/10万,增长速度最快。各年度发生数及发生率的学龄段分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见图1、图2和表1。
表1 2016—2021年烟台市 3~17岁未成年人院前急症发生数及发生率(1/10万)
Table 1 Number and incidence of prehospital emergencies among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aged 3-17 years in Yantai, 2016-2021
Number of cases and incidence [n(1/100 000)]201620172018201920202021Gender boys2 005(501.8)2 183(532.1)2 247(561.1)2 453(600.2)2 192(523.0)2 330(568.9) girls1 338(361.7)1 415(380.5)1 525(410.7)1 638(431.6)1 431(367.1)1 615(385.2)School-age group Pre-school803(528.0)*1 041(601.7)*1 046(638.2)*1 140(655.7)*881(477.7)* 896(478.0)* Primary 799(304.1)817(309.4)873(330.4)963(357.6)778(275.5)841(283.2) Junior647(319.1)685(340.3)710(346.2)773(360.7)710(339.0)801(378.7) Senior1 094(719.9)1 055(733.7)1 143(824.8)1 215(929.0)1 254(945.2)1 407(1 058.6)District Zhifu430(370.4)504(424.0)562(464.0)609(478.3)463(352.6)440(333.7) Fushan178(453.4)235(571.9)253(580.0)293(652.4)243(523.0)375(791.9) Mouping170(418.8)214(530.1)198(482.6)216(539.0)167(388.5)188(428.6) Development zone204(505.1)249(525.3)311(588.2)312(536.8)283(638.1)317(714.7) Laishan202(476.9)216(489.1)218(493.3)245(513.8)229(476.9)290(602.2) Longkou521(611.1)546(650.7)576(682.3)607(706.8)523(607.5)551(634.2) Laiyang412(463.5)428(481.5)420(480.8)441(504.6)440(495.9)434(483.1) Laizhou346(370.6)331(366.0)373(418.3)383(427.4)421(485.3)412(476.3) Penglai227(474.8)197(433.9)232(522.5)249(558.9)209(234.2)253(285.9) Zhaoyuan250(405.9)281(466.7)254(440.9)319(548.7)287(484.5)353(584.6) Qixia209(445.1)198(448.6)185(432.7)191(467.3)168(425.5)127(339.5) Haiyang194(304.2)199(317.2)190(314.3)226(370.8)190(309.0)205(336.4)
Note:Compared to primary, junior, and senior groups,*P<0.05.
图1 2016—2021年烟台市3~17岁市未成年人不同性别院前急症发生率(a)、发生例数(b)、死亡率(c)、死亡例数(d)趋势
Figure 1 Trends in prehospital emergency incidence rate(a), number of cases(b), mortality rate(c), and number of deaths(d) among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aged 3-17 years in Yantai, by gender, 2016-2021
图2 2016—2021年烟台市3~17岁未成年人不同学龄段院前急症发生率(e)、发生例数(f)、死亡率(g)、死亡例数(h)趋势
Figure 2 Trends in prehospital emergency incidence(e), incidence(f), mortality(g), and death(h) among different school-age groups in Yantai, 3-17 years old, 2016-2021
院前急症总体可分为两类:伤害共12 559例,占总急症的56.1%;疾病9 813例,占比43.9%。伤害以交通伤、跌落伤、锐器伤、中毒为主,占91.3%;疾病急症以呼吸系统、神经系统、消化系统疾病为主,占90.7%。不同意外伤害、不同疾病种类的性别差异、学龄段差异、城乡地区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从病情分级看,“一般”和“急”占大多数,占94.4%。不同病情分级的性别差异、学龄段差异、城乡地区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从事发现场看,道路、家庭、学校居前三位,占86.9%。不同事发现场种类的性别差异、学龄段差异、城乡地区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2016—2021年烟台市3~17岁未成年人院前急症人群及地区分布特征
Table 2 Characteristics of the population and regional distribution of prehospital emergencies among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aged 3-17 years in Yantai, 2016-2021
VariableTotalGender[n(%)]BoysGirlsSchool age group[n(%)]Pre-SchoolPrimaryJuniorSeniorDistrict[n(%)]Urban areaTownRuralLnjures12 5597 792a(62.0)4 767a(38.0)2 013a(16.0)3 178a(25.3)2 915a(23.2)4 453a(35.5)3 994a(31.8)4 957a(39.5)3 608a(28.7)Diseases the rest9 8135 618(57.3)4 195(42.7)3 794(38.7)1 893(19.3)1 411(14.4)2 715(27.6)4 079(41.6)3 327(33.9)2 407(24.5)Injury grouping wreck6 5873 789b(57.5)2 798b(42.5)1 009b(15.3)2 038b(30.9)1 589b(24.1)1 951b(29.6)1 707b(25.9)2 836b(43.1)2 044b(31.0)
表2(续)
VariableTotalGender[n(%)]BoysGirlsSchool age group[n(%)]Pre-SchoolPrimaryJuniorSeniorDistrict[n(%)]Urban areaTownRural Fall2 8972 034(70.2)863(29.8)532(18.4)644(22.2)744(25.7)977(33.7)1 159(40.0)1 105(38.1)633(21.9) Poisoning1 139592(52.0)547(48.0)139(12.2)198(17.4)221(19.4)581(51.0)382(33.5)338(29.7)419(36.8) Sharp force839652(77.7)187(22.3)29(3.4)51(6.1)160(19.1)599(71.4)297(35.4)312(37.2)230(27.4) The rest1 097725(66.1)372(33.9)304(27.7)247(22.5)201(18.3)345(31.5)449(41.0)366(33.3)282(25.7)Diseases grouping Respiratorydiseases4 1792 636c(63.1)1 543c(36.9)2 575c(61.6)902c(21.6)271c(6.5)431c(10.3)1 825c(43.7)1 329c(31.8)1 025c(24.5) Nervous diseases2 5251 394(55.2)1 131(44.8)744(29.5)523(20.7)465(18.4)793(31.4)1 080(42.8)845(33.5)600(23.7) Digestive Diseases924472(51.1)452(48.9)164(17.7)152(16.5)179(19.4)429(46.4)338(36.6)337(36.5)249(26.9) The rest2 1851 116(51.1)1 069(48.9)311(14.2)316(14.5)496(22.7)1 062(48.6)836(38.3)816(37.3)533(24.4)Classification of disea-ses Mildly9 9545 774d(58.0)4 180d(42.0)2 504d(25.1)2 415d(24.3)1 938d(19.5)3 097d(31.1)3 517d(35.3)3 797d(38.2)2 640d(26.5) Serious11 1586 837(61.3)4 321(38.7)2 993(26.9)2 359(21.1)2 122(19.0)3 684(33.0)4 090(36.7)4 091(36.6)2 977(26.7) Critically954596(62.5)358(37.5)251(26.3)231(24.2)182(19.1)290(30.4)373(39.1)326(34.2)255(26.7) Deaths306203(66.3)103(33.7)59(19.3)66(21.6)84(27.4)97(31.7)93(30.4)70(22.9)143(46.7)Types of incident sites Road91985 461e(59.4)3 737e(40.6)1 965e(21.4)2 529e(27.5)1 998e(21.7)2 706e(29.4)2 681e(29.2)3 672e(39.9)2 845e(30.9) Family7 9534 762(59.9)3 191(40.1)3 397(42.7)1 864(23.4)1 191(15.0)1 501(18.9)3 334(41.9)2 587(32.5)2 032(25.6) School40172 361(58.8)1 656(41.2)318(7.9)444(11.0)910(22.6)2345(58.4)1 477(36.8)1 617(40.2)923(23.0)Public place1204826(68.6)378(31.4)127(10.6)234(19.4)227(18.8)616(51.2)581(48.2)408(33.9)215(17.9)
aCompared to the disease group, P<0.05; bCompared to the group of fall injuries, sharp force injuries and poisoning,P<0.05;cCompared to the group of diseases of the nervous system and digestive system, P<0.05; dCompared to groups such as acute, critical, and fatal, P<0.05; eCompared to the Home, School, Public Places group, P<0.05.
从死因看,溺水、交通伤、坠落伤居前三位,占比分别为22.2%、18.6%和12.1%。不同死因的性别分布、学龄段分布、城乡地区分布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 <0.05)。另外溺水死亡病例事发现场以河流、水塘、水库为主,占91%。溺水死亡病例不同事发现场种类的性别分布、学龄段分布、城乡地区分布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 <0.05)。见表3。
表3 2016—2021年烟台市3~17岁未成年人院前死亡流行特征
Table 3 Prevalence characteristics of prehospital deaths of minors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aged 3-17 years in Yantai, 2016-2021
VariableTotalGender [n(%)]BoysGirlsSchool age group[n(%)]SchoolAge groupPrimaryJuniorSeniorDistrict[n(%)]Urban areaTownRuralTop 5 causes of death Drowning6852a(76.5)16a(23.5)7a(10.3)14a(20.6)20a(29.4)27a(39.7)3a(4.4)13a(19.1)52a(76.5) Traffic injury5737(64.9)20(35.1)13(22.8)17(29.8)14(24.6)13(22.8)11(19.3)17(29.8)29(50.9) Fall3726(70.3)11(29.7)11(29.8)6(16.2)9(24.3)11(29.8)25(67.6)6(16.2)6(16.2) Sudden death2919(65.5)10(34.5)0(0)1(3.4)8(27.6)20(69.0)12(41.4)5(17.2)12(41.4) Gas poisoning2213(59.1)9(40.9)6(27.3)3(13.6)8(36.4)5(22.7)3(13.6)6(27.3)13(59.1)Drowning place River3226b(81.25)6b(18.75)4b(12.5)4b(12.5)11b(34.4)13b(40.6)0b(0.0)5b(15.6)27b(84.4) Pool1611(68.8)5(31.2)1(6.2)6(37.5)5(31.3)4(25.0)0(0.00)1(6.2)15(93.8) Reservoir1411(78.6)3(21.4)0(0.00)4(28.6)2(14.3)8(57.1)0(0.00)0(0.0)14(100.0) Sea64(66.7)2(33.3)2(33.3)0(0.0)2(33.3)2(33.3)2(33.3)2(33.3)2(33.3)
aCompared to the group of traffic injuries, falls, sudden death, and gas poisoning,P<0.05; bCompared to groups such as pool, reservoir, and the sea,P<0.05.
随着经济社会发展,未成年人身心健康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未成年人处于身心发育的关键时期,普遍缺乏对危险的认识和伤后的自救能力[8]。本研究基于烟台市院前急症数据,通过计算3~17岁未成年人近年来急救事件发生率、死亡率等指标,描述院前急症的时间趋势、病种顺位及流行特征,分析威胁未成年人生命健康的危险因素并提出相应建议。
烟台市为山东省地级市,辖7区、6个县级市,地处山东半岛中部,北濒渤海、黄海,市域内中小河流众多,河床比降大、源短流急,暴涨暴落。全市汽车总量为1 761 800辆、摩托车186 528辆、挂车18 471辆。由于为沿海城市且河流众多,夏季海边、水库及河流游泳可能诱发未成年人溺水情况发生,车辆基数较大,可能是造成未成年人交通伤较多的原因。
本研究显示,6年间烟台市男童院前急症发生数、发生率、死亡数、死亡率均高于女童,与国内外有关报道一致[9-11],这可能与男女未成年人的行为差异有关,男童较女童天性活泼好动、好斗、好奇心强、活动范围大,更容易发生伤害,而家长对女性未成年人的监管更多,因此男童是安全宣教和防控的重点。从年龄分布看,3~5岁的院前急症发生率较高,可能因为这个时期的未成年人独立活动增加、活动范围不断增大,但其识别危险的能力欠缺,自我防护意识以及家长的安全防范意识差。随着年龄的增长,未成年人急症的发生率逐步下降,可能与其辨别危险能力增强及学校、家庭安全教育增加有关。但14岁以后,未成年人急症发生率显著上升,可能与独自活动增加有关。
从时间分布看,虽然未成年人院前急症整体呈逐年上升趋势,但 2020年出现下降,2021年虽然回升但仍低于2019年的高峰,可能与疫情导致的外出活动减少有关。发生地点类型以道路和家中为主,显著高于学校,其可能原因是,与在学校相比,未成年人活动随意性较强但自我防范意识较弱、部分家长对未成年人安全监管不到位。
从急症病种看,伤害占大部分,其中以交通伤、跌落伤、中毒等为主,这应与随着城市化的加速、汽车拥有量持续攀升有关。溺水、交通伤是是前两位死因,与国内其他报道一致[12-13],应予以重点关注。疾病急症中,以呼吸系统急症、神经系统急症及消化系统居前,其中呼吸系统疾病在3~5岁的学前教育组未成年人居多,与该年龄段未成年人淋巴系统发育欠完善、后天获得性免疫尚未产生,易患感染性疾病[14]。心血管疾病虽然总体发病不多,但心源性猝死在死因排序中居前,应予以重点防范。
通过以上未成年人对院前急症的性别、年龄、城乡、年度及病种分布等流行特点分析,为减少相关急症的发生和降低其危害,在健康宣教、预防交通伤、配备自动体外除颤器等方面提出以下建议:
1.加强健康宣教:学校通过安全教育课、在线讲座等形式,加强对未成年人的安全教育,重点对影响未成年人健康的急症常见类型、危害、预防措施进行宣教;学校特别是学前教育机构要加强通风消毒,按要求开展晨检等措施,减少呼吸系统等感染性疾病发生。家长应加强对未成年人特别是男童的居家和外出的安全监管,教育未成年人出行遵守交通规则、不攀爬高处、不单独到水塘或河流戏水、正确使用剪刀等锐器;剧烈运动前做好充分准备活动,家中药品等危险品应放在未成年人不能触及处。新闻媒体应结合时令特点加强对交通伤、溺水、煤气中毒等影响未成年人健康危险因素的报道,提高全社会安全防范意识。溺水高发的区市应根据水源地情况制定有针对性的淹溺预防措施,包括安置醒目的安全标识或警告牌,加强河流、水塘、水库的安全巡视、禁止未成年人独自下水玩耍。
2.提倡为未成年人配备安全座椅:全球道路交通事故死亡未成年人中有36%是机动车乘客[15],正确使用儿童安全座椅是国际证实的保护未成年人乘客安全的有效措施[16],未成年人安全座椅能将低龄道路交通事故死亡可能性降低54%~80%[17],适当使用机动车辆约束装置已挽救美国近9 000名未成年人的生命[18]。近年来,对儿童安全座椅的研究和倡导在欧美国家得到了极大的重视,大多数发达国家已对强制使用儿童安全座椅进行立法并且使用率达到90%以上[19]。中国未成年人安全座椅配备和使用率较低,据一项中国3城市(北京市、上海市和深圳市)儿童安全座椅调查,在0~6岁未成年人家庭中,39.17%家庭拥有儿童安全座椅,16.28%家庭在未成年人乘私家车出行时总是使用儿童安全座椅,儿童安全座椅的正确使用率为20.83%[20]。本研究显示,交通事故导致未成年人死亡共57人,仅次于溺水,是导致未成年人死亡的第二位死因,分析原因,除与未成年缺乏安全乘车意识、自身应急反应能力较低等外,也可能与未成年人缺乏有效的安全约束有关。因此除加强安全教育、严格交通执法、提倡车辆礼让行人外,呼吁为未成年人配备安全座椅并尽快纳入法律强制性要求。
3.提倡学校等人员密集公共场所配备自动体外除颤器:本研究显示,由疾病导致的猝死居于未成年人死因前列,因此除要加强未成年人健康生活方式的养成外,建议学校依托卫生健康、红会等部门的师资,定期开展以心肺复苏等基本急救技能为主的急救培训,有条件的学校应配备自动体外除颤器[21]等急救设备,其中医疗急救专业人员在 5 min内无法到达的中学、大学应优先考虑配备自动体外除颤器,幼儿园和小学等可根据实际情况考虑[22]。以便急症发生时,在120急救人员到来前,能够第一时间开展必要的急救处理,提高自救互救能力。
本研究存在如下不足,急症记录不一定全是本地就医人群,本研究将急症记录全部视为本地未成年人,这样处理可能高估未成年人急症的发生率和死亡率;另外以学校学生数估计本地人群,可能会漏掉部分因各种原因未按规定年龄入学的未成年人,同样会高估未成年人急症的发生率和死亡率。不过考虑以上两种情况的占比总体不高,对研究结果的影响有限。
致谢 感谢烟台市教育局为本研究提供学生基础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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